傲娇失忆攻被竹马受找回家的故事(13)

  骆元在韦秦川身后低声道:“你要是嫌弃他了,就让给我吧。”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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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韦秦川跃回岸上,闻捡迎面扑过来:"阿秦!"他额头上出了薄薄的一层汗珠,眼睛里写满被遗弃的焦虑。

  韦秦川给他理了衣裳,"委屈了?"

  闻捡讪讪地看了眼船上的骆元,牢牢闭上嘴巴。有死对头在,他怎么肯示弱,撒娇的话不如留着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再说。

  韦秦川像是知道他的想法,没再问下去,笑着道:"抱你去船上好不好?"

  闻捡眨了眨眼睛,依然没说话,双手抱得更紧了。

  见闻捡扒在韦秦川身上跳上船,骆元笑他都不稀罕,自己转身进了船舱。

  舱内很小,只一张矮桌,几只方凳。骆元走过去踩了脚矮桌,舱板正中"咯吱"一声分开,露出一个黑漆漆的窄洞。他一抬脚跳了下去,韦秦川两个跟在他身后。人刚落入洞中,头顶舱板立刻"啪"地闭合。从外面看下来只觉黑暗无光,实际上底舱中点了几只微弱的烛火,映得人长长的影子在舱壁不断闪烁。

  薛方被捆成只端午的粽子,塞在底舱一角,扔他下来的两个人跟骆元抱了抱拳,一声不响打开舱板跃了上去。

  闻捡被韦秦川牵着,走到一边坐下。他这才看清楚,舱内坐了不少人。

  他们右手边是风棋初,永远面无表情的模样,他身旁是个没见过的男子,却是天生笑面,眼波自喜。虽穿着件红底紫花衣裳,但他面相不俗,看上去风雅潇洒,别有一番自在意境。

  赵邢这次不用做苦力摇橹,舒服地靠着舱壁发呆。骆元走过去跟他坐在一块儿。

  至于邱书蓝,则正坐在闻捡对面,见了两人面色如常,看不出一丝痕迹,跟韦秦川点头示意。

  韦秦川道:"辛苦了。"声音恳切,不疏远也不过分殷勤。

  邱书蓝道:"你我兄弟,哪里的话。"竟也听不出一丝虚伪。

  骆元心道,都比我会唱戏。他踢了踢薛方,对方晕得彻底,完全没反应。

  邱书蓝道:"我把你给的那包药全撒进火里,他肯定醒不来。"

  骆元道:"这是棋初的功劳,"他指了指那陌生男子,"书蓝,忘了给你介绍,这位是棋初的师兄,大名鼎鼎的萧南丹。这几次用药神不知鬼不觉却有奇效,正是出自他的手笔。"

  邱书蓝朗声笑道:"我是有眼不识泰山啊,失敬失敬。"

  那萧南丹虽生得笑面,却极傲慢地摆了摆手,随便道:"好说。"

 

33

  萧南丹顺手掏出只玉瓶扔过去:“火雾药性浓烈霸道,几位可多服一颗解药,以免余毒侵体伤身。”

  邱书蓝拿过玉瓶略一迟疑,骆元劈手接过来,倒出药丸扔了一颗到嘴里,“那烟真够呛人的,你配的药行不行啊?”

  萧南丹白了他一眼,“无知小儿。”

  闻捡把头埋在韦秦川背上,笑得很开心。

  骆元没好气地扔了两颗药过来,“堵上你那张粪嘴。”

  闻捡不满地冷哼了一声,把药塞进嘴里,立刻苦得眉毛眼睛皱成一团。

  邱书蓝适时问道:“不知这位是?”

  骆元道:“这位说来,你也知道,他是当年那只青鱼玉佩的主人。”

  邱书蓝的惊讶恰到好处,“什么?他不是……,竟死而复生?”

  骆元道:“活人怎么可能死而复生,他是把脑子弄坏了,连自己叫啥都不记得。”

  他噼里啪啦一顿臭骂,把找到闻捡的经过说了一遍,没了道:“难为你那时候找人找了那么久,人家多好,说忘就忘,真叫方便。”

  “恭喜二位,苦尽甘来,这番奇遇着实不可思议。”邱书蓝冲闻捡拱手,“可知大难不死,必有后福。”

  闻捡被骆元骂得没精打采,敷衍道:“乘您吉言。”

  韦秦川道:“最近事情太多,没来得及告诉你。回去我们再叙,还要事要托你帮忙。”

  邱书蓝道:“有什么吩咐,尽管说便是了。”

  闻捡突然道:“你声音很耳熟。”

  邱书蓝神色一动,玩笑道:“或许是当年找寻你的时候,喊了太多次你的名字,被你听见却不自知……”

  几人哈哈一笑,骆元将玉瓶中最后一颗红丸倒出来,朝邱书蓝努了努嘴,“罗嗦死了,你吃不吃?”

  见闻捡他们都服了,邱书蓝从骆元手中把药接过来放进口中。那红丸味道的确很苦,涩中带腥,他用力吞下去,像吞了一团火到腹中。

  骆元道:“这么怕苦?”不等他回答,眼睛已经望向闻捡。

  邱书蓝无奈地点了点头,心中苦楚远胜红丸。

  船身突然剧烈地摇动了几下,想是遇到了海浪。闻捡吓得脸色发白,双脚发软,死攀在韦秦川身上。

  韦秦川轻拍他背:“别怕,我在。”

  闻捡抓着他衣襟,声音压得很低,确保别人都听不到,“阿秦,我想回家。”

  韦秦川在他额头上吻了吻,希望能缓解一丝难过也好,“很快就到了,再忍一忍。”

  闻捡看上去可怜兮兮的,小声道:“你抱着我。”

  韦秦川心疼得不行,把人揽在怀里,不断柔声安慰。

  骆元看着闻捡,低声道:“这么怕水,何必要跟来。”

  邱书蓝没听清:“什么?”

  骆元叹了口气,“以前已经习惯了,哪想过了十年,还要再习惯一次。”他神色落寞,眼神复杂纠结,似想多看闻捡一眼,又难以忍受那个角落里的春意缠绵。

  邱书蓝沉默了半响,道:“你何苦。总有更好的人。”

  骆元自嘲一笑,“有么?我从来都遇不到。”

  邱书蓝神情中显出痛意,“你眼里只看着一颗树,自然不知道旁边还有姹紫嫣红。”

  “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万花丛中过。”骆元勉强将眼睛移开,“树只有一颗,我却偏不想要花。花开得怎么样,谁晓得。”

  邱书蓝苦笑道:“自是如此。花再美艳,你不稀罕,便与你无关。”

  骆元轻叹,“他眼中只有一个人,我们和他也全然无关了。我想什么,不过是奢求。”

  韦秦川轻轻咳了一声做提醒。骆元怨妇上身,越演越上瘾,根本不合他个性。再玩下去就要露馅了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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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骆元立刻意识到有点演过了,眼峰一转,把幽怨收回去换了个恨意森然的表情,沉声道:“这样的日子,十年前我就受够了。”

  邱书蓝看着他,心中察觉一丝古怪,又说不清哪里不对,没有出声。

  骆元笑起来,“咱们还是说些别的。……这次办好了事情,回去后城主定会大加奖赏,我真要好好休息几日,再倒倒这一肚子的苦水。”

  邱书蓝道:“接下去我也无事,你若想要解闷,不妨来叫我。我和秦川,怎么都是要一同喝酒的。”

  骆元想起来什么似的,“说起来,我算是比韦秦川早认识你的,你反和他关系这么要好。”

  “你还记得,”邱书蓝神色越发温柔,“你长年不在城中,要不是每年冬天你都回去住上一个月,怕是一年也见不到两面。”

  骆元道:“我倒佩服他能在无上城里住的舒服。要是我从家中院墙就能瞧见大瘴沼泽,怕每晚都睡不着觉。”

  邱书蓝道:“你心事太重,又念旧情,对身子不好。”

  骆元微笑,“可知心魔不除,心病永无法痊愈。”

  邱书蓝皱起眉毛,胸口突然一阵剧痛,像是无数只蜜蜂的尾刺同时扎进心口,整颗心又酸又痛,全身力气尽被抽走,腰都直不起来。

  他心知不妙,耳听得旁边闷哼一声,拼命抬眼去看。韦秦川和闻捡两人捂着胸口,脸色苍白,滑落在地上,闻捡急冲冲道:“怎么回事?你!”

  韦秦川勉强拉了他一把,眼睛黑漆漆看不见底,脸色阴沉至极,“我早该看出你有问题。”

  “我也觉得自己挺有问题的,”骆元慢慢站起,笑容满面,“十年前的账,我今天想算一算。”

  邱书蓝伸手拉住他衣角,“骆元,你,要杀我……”

  骆元道:“对不住了,谁让你和他是朋友呢。”

  邱书蓝不敢置信,“你要……你……”

  骆元不理他,悠悠叹了口气,“水里飘飘悠悠的,不知道会飘去哪里。两个人分别扔下水,碎成骨肉也没法再碰着了。何况这茫茫大海,鱼啊,虾啊,都爱吃人肉。……只要想到你们死了不能在一起,我心里就舒坦。”

  他看着闻捡,“明知你怕水,还要把你留在这,你别怪我。”

  闻捡瞪着他,表情不用装都恶狠狠。

  骆元转头跟风棋初道:“你帮了我,自己也得了自由,咱们两不相欠。”

  风棋初点了点头,靠在舱壁闭目养神。他不会作假,一早被排除在戏班子之外,和萧南丹一块儿做个摆设。

  邱书蓝心里冰凉,他把仅剩的力气都加在那只手上,死死拉着骆元,“你连我,也要杀?”

  骆元道:“这话怎么说的,我要杀他们俩个,却留着你这个韦秦川的好朋友……我看起来,就那么像傻子?”

  邱书蓝道:“你至少应该知道,我会站着你这边的。”

  骆元缓缓蹲下来,歪着脑袋,“我怎么就得知道,你站在我这边?我们好像刚刚提过,你和韦秦川的交情更好吧。”

  邱书蓝看着他的眼睛,“你真不知道?”

  骆元耸了耸肩,“好吧,我能感觉到一点。可我跟你见面的时间这样少,你怎么会对我……再者说,就算从前有点什么,这么久了,每年见不了几天,现在哪还剩得下多少。我可不敢拿你十年前的一点小心动,赌我一条命。”

  “你对他可以十年如一日,我怎么就不行。”邱书蓝苦笑,“当年你从大瘴沼泽跑到无上城求援,慌乱无措,被拦在城外,是我帮你,带你去找城主。”

  回忆惨烈,骆元闭上了眼睛。

  邱书蓝痴迷地看着他,“第一眼见你,再不能忘。”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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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骆元抬了抬下巴,示意赵刑去闻捡那边做样子,然后笑道:“我当时可够狼狈的,你也看得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