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国女殇(一)(11)

 

 “没见你身上有伤啊?”

 

 “是没伤。因为她的火铳炸了膛,把她的脑袋给炸了半边去了。”

 

 “是啊,那你先前割了一个屄,为什么这回就不再割个屄回来呢?”

 

 “是这么回事,她先要打我,我急急忙忙瞄得不准,一铳打在她的小肚子上,一大把铁砂子把她的屄炸了个稀烂,想割也割不回来,就是她的奶子也炸烂了一个,要不然我就一块儿把两个都割回来了。”

 

 “你***还真能编。”那把总把女人的生殖器捏了捏,见上面满是粘乎乎的污迹,用手把那阴道从里面一捏,一股精液从阴户中被挤了出来:“这是你干的吧?”

 

 “是,是小的干的。”

 

 “干的时候是活的是死的?”

 

 “当然是……死的了,她让我砍两截了,哪还能活?”十夫长差一点儿说漏了嘴。

 

 “你个兔崽子真行,没见过女人呐?光拿着半截子屁股就肏。”

 

 “嗨,咱当兵的天天守着兵营,哪有机会玩儿女人呢,就是个老母猪都凑合了,何况这还是实实在在的女人屁股呢。”

 

 “行,差你小子能说,给他记上,砍获女长毛两名,滚吧!”

 

 十夫长过去报上名字,见那师爷写数的时候,故意在“二名”两个字之间留下一个空。十夫长知道,等回去,那空子里就会添上一个十,两名就变成了二十名。反正自己干落二十两银子,爱写什么写什么。

 

 第二天拔营起寨,尾追长毛的时候,十夫长看见那女人的尸体依然倒卧在路边,不时有路边的清兵用枪杆去捅一捅她那滚圆的屁股。

 

 从此,“天国第一女将”失踪了。

 

 (九)

 

 天色阴霾。刀枪林立。人头躜动。

 

 数百清兵围着一个十丈方圆的法场。法场上立着一根粗大的丫字形木桩,木桩上钉着满是锈迹的铁环。一辆囚车停在法场边,车里用镣铐锁着的是一位二十五、六岁小伙了,面如潘安,不让宋玉,更是透出一股凛然英气。

 

 在法场后面,高搭席棚,摆设公案,里面坐着监斩的清将。

 

 这便是河南延津的法场。坐在公案后的是清军统帅胜保,站在囚车上的,是太平军年轻的英王陈玉成。

 

 陈玉成因为叛徒的出卖,被地方团练苗沛霖诱捕,解到清营,交给了当年陈玉成的手下败将胜保。在清军大营,陈玉成大义凛然,宁死不降,因为胜保要将他凌迟处死。

 

 陈玉成是太平天国的后起之秀,在与清兵的交战中屡战屡胜,加上又是公认的美男子,所以听到消息的人纷纷赶来一睹为快。

 

 胜保自棚中出来,来到囚车前:“陈将军,临死之前,你可有何话说?”

 

 “大太夫,死则死尔,噜嗦什么?”

 

 “你可受得了那千刀万剐之苦?”

 

 “叫一声,便不是英雄。”

 

 “好!我要剐你三天三夜,看你求不求饶。”

 

 “嗬嗬嗬嗬!来吧!”

 

 “好!绑了!”

 

 清兵打开囚车,将陈玉成放出来,陈玉成昂然大笑,甩开企图搀扶的清兵,迈步走向刑桩。

 

 远处传来唢呐的声音,而且越来越近,转眼来到人群后面,“呜哩哇啦”十分热闹。是谁非赶这个日子口儿娶亲,多不吉利?所有人的眼睛都转向鼓乐的方向,连胜保也禁不住抬头观望。

 

 “什么人?”负责法场秩序的清兵管带高喊,所有的清兵都紧张起来。

 

 “罗晚妹!”一声娇喝,声音是那么动听,而对于在场的所有人来说却都如晴天霹雳一般。

 

 这名字与陈玉成的名字一样响亮,她是陈玉成的副将,战场上勇猛无畏,武艺高强,曾令清兵闻风丧胆,如今这名字出现在法场,又意味着什么呢?

 

 围观的人群自动让出一条通道,只见一乘简单的花轿停在地上,抬花轿的是四个十七、八岁,容貌俊美的姑娘,另有两个吹鼓手垂手站在一旁,体似筛糠。